九曲

地缚灵（4）

主杰芙副长得俊毕侃洋灵（这是一个野心勃勃想要写四篇文的人）

四朵金花安利向

强烈ooc，请勿上升蒸煮

高三党周末不定期更新

并不是纯纯的cp文带一点悬疑？

入杰芙圈以来的处女文希望大家喜欢

董又霖早上出门前还是绕上楼看了看，陆定昊很安稳的睡着，他的姿势很放松，好像连梦中也不会有任何烦恼来困扰。他给他选择最好的一间房，朝南，清晨的阳光点点印在陆定昊虚实不明的躯体上，像受难的耶和华，令人向往却又无法触及。

没有任何犹豫，董又霖越过玛莎拉蒂，坐进了一辆再平庸不过的黑色一汽大众缓缓驶出门。前几天他为了从竞争对手手中拿下一个项目连加了三天班，有一天还去参加了一个晚宴彻夜未归。
他是个大忙人，常常因为各种事三天两头不回家，咚咚就扔给李哥照顾，可现在他就算再忙也坚持每天回家，别人猜测他是不是金屋藏娇了，他也只能笑笑不语。
终于抽出空自己亲自去他报的地址走一趟了，董又霖回想着陆定昊昨天头一次举起碗碟的场景，他扯掉耳机中李哥的录音报告，嘴角不自知的上扬起来。
“……对，对，两年半前那个稍微胖一点的那个男的就把房退了，然后我就转租给别人了，”电话那一头的男声流利的说完后顿了顿，“一定要这样么？”
董又霖插着口袋走下居民楼：“别误会，我也不想这样，我没想到房东是你。”
“……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能说这是个巧合。”电话中传来一声叹息，“别告诉我你又像前两天看中那个项目看中了这小破房，董大少爷收购这地，传出去了可不好听。”
“哪能呢雯珺哥，我可不敢收你的新房。”董又霖满意的听见电话中的沉默，“加油吧，再见。”
董又霖坐进车，抬头看看这个陆定昊曾住过的地方，陷入了沉思。两年半……吗？董又霖沉着眼打开手机通讯录，点开最新储存了一个拨了过去：“……喂你好，我是董少的助理……对……两个小时以后怎么样？……行，再见。”
“又是跟之前同样的情况吗？”
董又霖见一个胖乎乎的小肉团坐到了对面，抬手摘掉墨镜：“好久不见长靖，怎么又换手机号了？”
“额，那个，工作变动比较大嘛，不说这个了，”尤长靖习以为常的打着马虎眼岔开去，“这次是什么身份来的？”
“先友人，后助理。”董又霖很喜欢直接将事挑明的人，“我想问你记不记得你的合作室友陆定昊。”
“陆定昊？我当然记得啊，你在说什么屁话啦。”尤长靖咽了口口水，视线避开桌上的小蛋糕，“虽然早就退房搬出去了，但好歹也一起住了那么多年，现在虽然不常见，微信QQ偶尔还是会聊聊的，他怎么了吗又？”
“搬出去？你知道他搬哪儿去了吗？”
“我哪知道，他跟我说是他们公司老板批了几套员工福利房，他申请了半天总算捞到了。”尤长靖眼巴巴的盯着小托盘，一寸寸悄咪咪的往自己这里拉，“好像……老板姓毕？”
董又霖按着太阳穴，脑壳疼，他真的不是很想见那个人……算了，先把眼前的对付过去。他把整个托盘推到尤长靖面前，语气有些心疼：“吃吧，林彦俊也真舍得让你跑，都瘦了这么多了。”
“啊哈哈……还好吧还好吧，”尤长靖立马挖下一大块满足的塞进嘴里，再晃晃叉子一副陶醉的样子，“那么接下来是助理身份吗？”
“前两天我拿下块楼盘附近你们……”董又霖迅速切换成的工作状态，让尤长靖时常猜想他到底有着几重面具，但是他每多想一分就更心惊胆战一番，彦俊说过不要深究的。
尤长靖甜甜一笑，装作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样子和董又霖交涉。
还好，他们不是敌人。
不过四五十分钟后，董又霖就率先告辞了，和往常一样，直到他从后视镜中都看不见尤长靖了，他都一直站在门口甜甜的挥手，脚下却一动不动。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敢暴露行踪。
董又霖看了眼表，下午的会有些赶了，他决定不吃中饭直接去公司。董又霖敲敲耳机接通电话，单手开车胳膊肘搁在窗上再用指背抵住人中：“……喂，他今天怎么样？”
“比前几天明显太多了，我大概能看见个轮廓了。”木子洋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瞒吗？”
“……不瞒，该表现表现。”董又霖刚想挂掉，嘴却不由自主的多问一句，“他在干嘛？”
对面沉默了几分钟，只听得传来一阵脚步声，木子洋回到别墅看了一眼，不禁挑了挑眉：“他在洗你昨天剩下来的碗……顺便哼歌。”
木子洋听见耳机中传来断线的提示音，才叹了口气，他在脑中规划一下，看看怎么样才能装的像一点。

我轻车熟路的爬上楼梯打开天台的门，爬到斜顶上一个能看见大门的地方坐了下来。在成为鬼的这大半个月里，我曾在无数个夜晚做的相同的位置发呆，数星星，数几颗树，数屋檐上有几片瓦，数秒，数离八点钟还有多久，数jeffery还要过多久回来。
有时候我会白天就上来俯视着李哥一天的检查工作，若是离得近，还能喊他两句解解乏。李哥在一开始发现我时别提有多可怕了，操菜刀追杀了我半个园子，边跑边按着触发各种机器，然后我才见识到这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小园子，有多么的危机四伏……具体我不想描述，因为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我根本也不知道是什么啦！
后来李哥给jeffery打了一通电话才作罢，jeffery再后来笑着跟我说，他跟李哥解释了半天李哥才马马虎虎相信，但他那天弄出来的一堆武器还得他再花几天时间一个个装回去。
我有点愧疚的吐吐舌尖，嘴上却不肯认输：“又不是我自己想从透明变成实心的，怪我咯？我又没叫他追杀我。”
但之后在一段时间里我一度害怕他报复我，躲他躲了三天，后来才慢慢出来发现他除了干活平时顶多翻我两白眼，平白无故损我两句，很多时候其实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也许是jeffery给他下了死命令？我每每这样想，神情总不自觉的趾高气昂起来。
而有时，我又会拐着咚咚，让它趴下，把自己枕在它软软的肚皮上。
“咚咚，你说我究竟为什么死了啊？”
“咚咚，做鬼真的好无聊哦，更何况我有哪里都不能去。”
“咚咚，你说我为什么又变实心了呀？”
“咚咚，你说我如果彻底变实心了，我还算是人吗？”
“咚咚，你说我变成人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jeffery了呀？”
“咚咚，你说，jeffery，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呀？”
“……”
“咚咚，jeffery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大概是疯了，对着一只狗天天叨逼叨叨逼叨有什么用……
咚咚盯着这个奇怪的半透明人静静的注视大门的方向，喘着气思考着这个平时连见到小虫都要尖叫三声迅速跑开的男子为什么让天台上这么多小飞虫落在身上却一动不动，不懂，不懂，人类真奇怪。它扑棱着双耳，把一人一狗身上的蚊子全都扇飞。
小心思不经事，常在无意中暴露无疑。

那一天还是来了，但我发现我不能再拿一张白纸穿过身上的任意部位时，我就意识到了：是了，我不再是个鬼了。以防万一，我憋了五天用尽一切手段来测试自己，对，没有和任何一个正常人有不相同的地方。
最后那天我好说歹说才拜托李哥给我开了铁门，我以为自己能很平静的完成这一步，可当我真真正正双脚立在铁门外的水泥地上时，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先是呆呆的站着任凭它流，到用手背轻轻的抹泪咬牙不愿发声，再到最后猛的蹲下抱着膝盖埋头大哭。李哥一直很紧张的盯着我，见我好像又有向外走的趋势，就一个箭步上前把我拎了回来，再关上铁门。
我一动不动的埋头哭了半天，哭的李哥手足无措脾气全无，就在他准备打电话给远在别省的jeffrey求助时，却被我制止了：“不用了李哥，我能控制住自己。”
我知道他被下的死命令是什么，所以此刻也不愿为难他：“我不会乱跑的，我只想等jeffery回来后亲口告诉他。”我带着泪光对李哥咧嘴一笑，是的，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这是感谢上苍给予我再次生活权利的一个笑。

“你这是要干什么？”董又霖从飞机落地后匆匆赶回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陆定昊端正的坐在餐桌边，而门厅里放着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提包。董又霖认出了提包的前主人是那个木子洋，心里猛的一沉。
“jeffery你回来啦！”陆定昊跳起来飞奔而来去提他手上的行李，“你累不累呀？赶紧休息一下吧？工作顺不顺利啊？”
董又霖张了张嘴，在陆定昊终于也坐下来挨到被他强迫坐下来的自己身边，才隐忍的说了第二遍：“你这是要干什么？”
“jeffery你听我说有个好消息，”陆定昊一边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一边眼角和嘴角却不自觉的开始上扬，“我居然！终于！真的！变回一个人类了！”
“因为你看什么东西都穿不过我了，而且我试了一下已经可以走出铁门了。”
“所以呢？”董又霖右手握着桌面，在斑驳的下桌面上划出一道痕，“”你要走吗？”
“……这几周很感谢你能收留我，不至于让我做个孤魂野鬼，也很感谢你尽心尽力的帮我调查死因，但是……”陆定昊好像是排练了很久这段话一样，一气儿讲下来现在才换了口气，紧张的握住膝盖，“已经够了，我已经麻烦你太多，欠你太多了，既然我能够自主独立生活了，那我就出去，不再麻烦你了。”
“你住的地方怎么办？”
“李哥说可以借我一个小公寓，直到还清所欠的债，能够有经济来源自己租房为止。”
“你的工作怎么办？”
“李哥说他可以给介绍工作先干，之后再自己找。”
“所以宁可依赖他也不肯让我帮忙，是吧。”董又霖是头一次在陆定昊面前如此的面无表情，陆定昊的脸上泛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但他好像做过心理准备，所以只哆嗦了一下，咽了口口水等着董又霖继续发问。
“那你的身份证明怎么办？”
“这个不简单，去挂失补办不就行了……”陆定昊松了一口气。
董又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想找出其中的犹豫与不舍：“但如果，不行怎么办？”
“什么？什么不行？”陆定昊皱着眉回忆，“如果挂失还要其他证件，那我回家找找……”
“家？”董又霖突然笑了出来，他决定侧头避开陆定昊的视线，“呐陆定昊，这次出差我总算调查清楚了，你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陆定昊一惊，他下定决心离开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死因不明，如果真的本体半死不活的躺在哪里，而他却在这里逍遥，他的良心过不去。
陆定昊热情的俯身向前，侧耳急切的等待着从董又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消息，那是他对外界信息唯一的了解渠道。他曾经幻想了很多种，被车撞死，掉进河里淹死，被歹徒谋财害命……可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一个半月前的那个夜晚，在某个地下赌场里发生了黑帮火并，由于白道上的高层都下了死命令，所以受殃及的，只有那家赌场……和盖在上面作掩护的饭店。”
“地下世界势力更替，新人老将一个不留，而饭店和里面用餐的人是最无辜的波及者，可是……他们早就被双方都抛弃了。”
“双方高层压得死，要不是我听……”董又霖把“他本人”几个字压下去“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事的发生。清场速度极快，所有尸体第一时间伪造意外事故上报吊销身份再火化处理掉。每一次，每一次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陆定昊已经死了。”